闲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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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水泽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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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水泽万物

溪山君所言极是,这全球气候变暖、干旱缺水日益严重,实在让人担心。如果我们人类思维、生活习惯还不做一点调整和改变,接下去情况会越来越糟的。

很多年来中国一直有迁都的说法,那是因为北京市生活用水比较紧张。不过在我的印象里,长江流域雨量比较充沛,大小城市都不存在缺水的问题,可是今年却也发生了变化,据说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瀑布已成一条线了。

美国西南部是很大一片沙漠地带,日前联邦政府对科罗拉多河周边地区实行控制、调配使用河水,足见情况之严重。其中内华达是全美最干旱的州,赌城拉斯维加斯平均年降雨量不到5英寸,(是纽约州的十分之一。)城市主要水源来自建造于科罗拉多河胡佛水坝时形成的米德湖(Lake mead)。由于近年来科罗拉多河上游融雪量下降,米德湖也就越来越浅。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其实内华达州真的不适宜人类居住,可美国人硬是在沙漠里堆起了一个有六十四万人口的城市。有没有考虑过取水的问题?

中国有句老话:“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说的是,靠江、河、湖而居不会错,靠海就更好了,因为万川总要归大海的。虽然海水不能直接饮用,可它毕竟是水,当能源不再是问题的时候,让咸水变甜还是可行的。沙漠地带有充沛的阳光,可以转化成电,可是太阳能如今还无法直接造水。即使平原地区也比沙漠好,如果天不下雨,可以挖地三尺,不行就朝深处挖,地底下总能找到水。而沙漠底下则无井可挖,靠水库也就是靠天,如今天是靠不住了!

美国可能还没有进入需要收集雨水过日子的时代。其实200多年前,杰弗逊(Jefferson )总统在Monticello的庄园里给自己设计了一套将屋顶雨水全部收集起来的装置。那些雨水除了供给主人一家和奴隶们的生活之用,还可以用作种植灌溉。想一想也是,在穿越弗吉尼亚州的阿巴拉契亚山头上哪里有什么自来水,下山也没有一条好走一点的路,到山脚去打水也不现实。我在房边开地种菜时,顺手把房角两个垂直水落管截断,使出水口离地三尺,放上40加仑的垃圾桶。这样一来,赶上风调雨顺的年头,我根本不需要用自来水浇菜,那永远是满的两个大桶天落水就够了。

其实我家用的也不是管道自来水,而是井水。用井水的原因大概是当年街区没有系统规划开发,各自为政。水公司估计无法收回投资,所以不愿铺设管道。好在我们这里一年四季地上地下都不缺水。用井水的好处是水不要钱,但是有其他的麻烦。

机械挖井非常简单,打到地下200英尺左右,在井底按装一个潜水泵,接上管道,把水抽到室内地下室的储水罐里,另外用一套开关系统来控制水压,实际使用起来就同自来水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地下水的矿物质成分比较多,而且还有细小砂石颗粒之类会堵塞龙头。

前几天发现半个地下室都是水,原来井水安全阀漏了。油管(YouTube)里有人说这是很普遍的现象,换一个阀门就行了。我把水泵关掉,到店里去买了阀门。可是再一想,安全阀漏只是一个表面现象,说明管道里压力超过它的承受能力。如果不解决超压的问题,换装一个新的它还会继续漏的。隔天一早我再去买压力表和压力开关。回家后换了安全阀和压力表,打开水泵留意观察,60 PSI时水泵没有停,到了65时我把电源切断了。因为安全阀设定的工作压力是75。我调整了开关的弹簧,无效。这样我就决定把压力开关也换掉。就在拆的过程中,我注意到那个连接主水管和压力开关的一段小管被(井下抽上来的)泥沙堵了,这就影响了压力开关的敏感度,以致它失去了对水泵的正确控制,导致压力无限上升。爆阀的原因找到了,现在家里的供水也正常了。

我想我们人类需要意识到水不是取之不绝的资源。一方面地球的人口继续上升,另外一方面,人们越来越容易追求高质量的生活标准,两者之间的缺口会越来越大。地球表面百分之七十被海洋所覆盖,我们现在需要把提升海水淡化效率作为国计民生的一个紧迫问题来对待,就像这些年研发太阳能那样。在干旱严重的地区应该提倡收集雨水。另外,美国城市需要考虑停止铺设、养殖草坪,不建私家游泳池,等等。

8-19-2022
上次由 边 草 在 2022年 8月 25日 10:32,总共编辑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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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得道多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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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得道多助(了吗?)

今年2月24日凌晨,俄罗斯编织理由发动了乌克兰的战争。一方面,我为普金继承沙皇俄国侵略行径愤怒,另一方面亦为它周边的“弱邻”感到不安。开头几个星期我紧密跟踪那里的战局和发展,不过因为身边需要关注的事情太多,对乌克兰的情况产生疲劳、失去了热情。

如今战争已经进行了六个月,乌克兰人不仅顶住了俄罗斯的军事优势,最近他们开始反击,在俄罗斯控制的克里米亚地区取得了不少鼓舞人心的战绩。有军事专家分析,虽然目前仍然不能断言乌克兰有打退入侵者的能力,不过普京想要取得军事胜利的希望则越来越渺茫。

乌克兰军民抵抗强敌取得了傲人成绩同国际社会在道义上、物质上的全力支持是分不开的。先是联大通过一项决议,谴责入侵行为并要求俄罗斯军队立即全面撤出;国际法院命令俄罗斯暂停军事行动;许多国家对俄罗斯实施制裁并向乌克兰提供了人道主义和军事援助。 另外,世界主要国家都举行了抗议俄罗斯的活动。这让我想到九十年前中国人的遭遇。

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国力得到了长足发展,而侵略中国则是他们下一个战略目标。1931年9月18日,日本兵把靠近沈阳的一段铁路炸毁,然后栽赃中国军队所为,并以此作为理由向东三省发起了全面军事行动。

“九一八”事变后中国政府能够做的是向“国联”(相等于今天的联合国)提出控告,要求国联主持正义。12月10日,国联理事会决定派遣一个调查团到远东实地调查“九一八”事变情况。1932年1月21日调查团正式成立,由英、美、法、德、意等5个国家的代表组成,团长是英国人李顿侯爵(2nd earl of Lytton)。

客观上,那时交通工具、通讯手段都非常落后,绝对不能同如今人人都有手机年代相比。1932年2月3日,李顿一行由法国出发,经伦敦、华盛顿,29日才到日本,10天抵达上海,3月26日在南京与蒋介石等会面,4月21日才抵达沈阳。也就是说,今天的六个月,乌克兰已经把侵略军气焰和威风压了下去,可是当年的国际调查人员才刚刚到达出事地点。而调查结论则还要再等六个月。

1933年2月24日,国联大会以全(42)票赞成,仅日本1国反对,通过接受《李顿调查团报告书》的决议。虽然《李顿报告》肯定了东北是中国领土、主权属于中国、不承认伪满洲国,但是日本宣布退出国际联盟,致使报告实际上成了一纸空文。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面临日本侵入,当年中国得到了国际社会(道义上)的全力支持。可是今天乌克兰面临同样的危机,中国却在联大决议谴责莫斯科时投了弃权票,而国内舆论则基本站在普京一边,强调北约东扩、西方霸权才是战争的根源。今日的中国真是连起码的同情心(sympathy)都缺失,想要他们去学着怎样“感同身受”(empathy)就更难了。

8-24-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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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草木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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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草木一秋

今年天气真的很干,7、8两个月总共才下了两、三场雨,而且气温一直偏高。这几天、包括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白天仍然还是90度左右。草地苍黄干枯不说,秋风还没起,这树居然已经开始掉叶子了。周末一大早起床后,趁凉快我先收拾草地,再扫树叶。往年这个时候,草地里最凶的是螃蟹草(crab grass),可是今年也有点不一样了。它们都还没有长高,却已经开始结籽了。

螃蟹草的根比较浅,夏初出芽,然后混在草坪里不惹人注意。到了盛夏,别的草苟延残喘,而它却进入了生长旺期,几天不见,就能窜到8、9寸高。它的枝叶粗壮,长势蛮横,(像螃蟹那样横行。)有压倒周围一切的气势,然后开始结籽。割草机过后,正好让它的籽四下散开。据专家说,螃蟹草籽的生命是7年,就是说,草这种籽一旦掉到泥里,接下去七年里子孙呈几何级数不断。那么,为什么人们说“草木一秋”呢?好像它来过了,又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似的。如果这螃蟹草真的只有一年寿命,我绝对能够与它们共处。可事实是,它们来到世间,欺强凛弱,挤死无辜。不是吗?如果你从我的视角看去,眼下它们的身躯根本还没有到成熟阶段,却急不可待地孕育起后代来了,这不就把它们的真正目的暴露出来了吗?不过,按照这样的推断,那么“人生一世”也是一种谬误。还是“愚公”比较诚实,他说:“我死了以后有我的儿子,儿子死了,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所以,我以后应该注意尽量避免使用像“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这种不着边际的陈词滥调了。

其实人间世界这种“谬误”真的还不少呢。

有人善写,他人就会说这人笔头好,或笔头硬,比如鲁迅。以讹传讹,后来鲁迅不仅笔头硬,连他写出的字、文章内容也硬了。所以他的杂文就“像投枪、像匕首”了。可是细想,一个人善写不是因为手和笔硬或不硬,而是同脑子的思考,心灵的感受能力有关。比较接近事实的表述方法应该是,鲁迅心大,或者脑细。

同样,“负负得正”本来是数学领域里的法则,如果我们把这概念无限制地推广开去运用到社会生活中去,结果可能就会出问题。比如前几天美国政府决定免除一部分人的学生贷款。因为涉及到利益,当然就会有争议。正方说,这项政策是朝着纠正导致数百万人背负无法管理的债务的错误迈出的一步,这些债务削弱了他们建立稳定生活的能力。反方说,这是打那些自食其力、付了学费及很多没有读大学的美国人的脸。正方又说,前不久美国政府不是免除了近400 billion PPP (Paycheck Protection Program)loan吗?再说,上一届政府一上台就(给富人)减税花掉了联邦2个trillion。

我反对减税,我也反对免除PPP贷款,我也不赞成免除学费贷款。救助那些生老病死的穷人可以,但对学生贷款,这是自己作出的决定,各人应该对自己(所借)的债务承担责任。何况,two wrongs don't make a right.

8-27-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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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闲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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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不过很多政策短时间内看不出其具体的影响,毕竟受限于学识和眼界,以前听说中国要开征房地产税了,我下意识的就是反感,直到看完九筒笔记的这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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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闲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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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勋回复。
不知道国内是否已经开征房地产税。一般来说,任何一项政策都有可能找到合理解释之处,同样,不合理的成分也一定是有的。如果一个社会允许公开讨论正反两方面的后果及影响,而不是声张一方面再去压制另外一面才行。
上次由 边 草 在 2022年 9月 2日 08:58,总共编辑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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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闲思乱想

帖子 BobMaster »

边 草 写了: 2022年 9月 1日 22:41 谢小勋回复。
不知道国内是否已经开征房地产税。一般来说,任何一项政策都有可能找到合理解释之处,同样,不合理的成分也一定是有的。如果一个社会允许公开讨论正反两方面的影响而不是声张一方面再去压制另外一面就好里。
这样理想的情景在国内恐怕很难,舆论导向到处都是,反对的声音在这个数字时代翻不起一点儿浪花,我们只能被迫的接受。
倘若公权力失去其公信力,无论如何发言或是处事,社会均将给予其负面评价。

引申一下:
当民众不信任政府,不论政府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民众都认为政府说假话。
当民众不信任政府,不论政府的政策是好的还是坏的,民众都认为是坏的。
当民众不信任政府,不论政府提拔好人还是坏人,民众都认为政府提拔坏人。

塔西佗陷阱
by be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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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苛政猛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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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苛政猛于虎

据我所知,这几年美东地区被几个“侵入性”的生/植物所困扰。一个是叫Garlic Mustard,是早期移民以其药性从欧洲带过来的,其中文名叫葱芥。它没有枝干,叶子直接从根茎上张出来,其化学成分具有抑制四周其他植物,野鹿不碰、不吃,它们没有限制地生长。所到之处容易生长,侵占了越来越大的地盘。我收到过镇里寄来的宣传资料,敦促居民在院子里看到后就拔掉。另外有两个昆虫,一个叫emerald ash borer(翡翠蛀虫),它已经杀死了我家后院十几棵白蜡树(ash tree);一个叫spotted lanternfly(斑点灯笼蝇),去年它们将一棵枫树折磨得奄奄一息,如今后院这种虫越来越多。临近的滨州是重灾区,政府下令限制跟木材有关的包装材料、物品转运出去,以减少之类害虫的传播。由于近年来国际贸易往来,它们从亚洲来到了北美。其实新冠病毒也算是侵入性物种,只不过我们人眼看不见罢了。

对这些侵入性的东西我们怎么办?

我们知道澳洲大陆生物品种与地球其他大陆很不同,比如袋鼠只在被南太平洋包围的环境下生存,到了别的地界就不行。同样,兔子原本也不属于那里。1859年,一名叫奥斯汀的英国人来到澳洲。见四周草木葱茏,便托人寄来几只野兔放养在自家的庄园里,就等秋后野兔繁殖开来后可以打猎。

野兔的繁衍速度非常快,因为有双子宫且可以轮流工作,一只健康的母兔一年可以生几窝,年产二十多只小兔也不在话下,而这些小兔从出生到性成熟仅仅需要半年的时间。几年之后,通过农场繁衍出的野兔已经多达几万只。让人叫绝的是,澳洲大地上食肉动物在进化过程中逐渐绝迹,野兔从奥斯汀的庄园里逃逸出去后如入无人之境,到二十世纪初,其数量估计达到100亿只。

“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它们在澳洲大草原上驰骋,那里原本的植被就根本不够它们吃的。当绿地变成荒原,影响到当地的畜牧业后,澳洲政府开始想办法了。他们先是引进雪貂,雪貂不耐热。后来是狐狸,可狐狸跑不过野兔。接着用重金请来了年近古稀的法国著名微生物学家巴斯德(Louis Pasteur)。(酵母菌、狂犬疫苗的发明人。)巴氏决定用鸡霍乱疫苗,结果也差强人意。”造墙“!不知道谁想到了这个古老的御敌办法。1902年到1907年,一条长达1800公里的防兔墙贯穿澳洲大陆南北,但它也没有能够阻挡野兔向西澳泛滥。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人们想到了病毒。一开始病毒确实杀死了不少兔子,但是随着兔子自身产生抗体及病毒变异,结果毒、兔实现共存。这有点像如今我们人类同新冠的关系。澳大利亚的人兔大战打了一百多年,输赢还未见分晓,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清零“政策已经失败。

有消息说在过去的一周内中国成都市确诊新冠病人766人,起因是一个健身游泳馆出现聚集性感染,当局随后宣布自9月1日18时起全体市民(两千一百万)“原则居家”。(就是封城啦!)问题是,这两年来中国实行了全世界最严厉的管控措施,何以疫情此起彼伏、病毒仍在流行?有人在网上说,清零比病毒更可怕,我完全同意这个结论。对中国老百姓来说,清零政策就是一项苛政,其凶险恶于狮虎。

9-4-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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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危机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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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危机意识

前几天被黄蜂(wasp)蜇了两下。事情是这样的,割完草天都快黑了,我想抓紧时间给菜地浇一下水,所以动作节奏快、幅度大了一点。就在我拿起水管时,觉得背后被针扎了一下。几乎就在同时,右手腕也有一种刺疼,我马上意识到我惹了黄蜂。专家说,除非它感觉到某种危险,比如有人端它们的窝,黄蜂一般不主动叮人。那么我想,那天我肯定是做了什么,让它们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攻击我。

动物有这种危机意识大概还能够理解,可是植物也有危机意识就有点玄乎了。今年种的丝瓜老不结果,网上有人说,你用牙签扎进丝瓜藤的根部试试看。还有一位台湾农大教授做客电视台,他说如果遇到丝瓜只开公花的年份,把它的主枝的头掐了,它立马就开母花。主持人问为什么?教授说大概丝瓜觉得头都没有了,来日不多,赶快下崽传宗接代吧?我照他的办法做了,结果呢,它还真的就开始结瓜了!

那么我们人有没有危机意识?现在全球气候干旱、变暖,我们开始节约用水,注意少用一点电了吗?

我留意到老美同事有一些不良习惯,比如他们下班时不关电脑。lab里仪器一直都on。晚上最后走的人也常常不关办公室的灯。有次我调笑地告诉他们说,我小时候家里一个灯一个开关,电灯泡都是15瓦的。有一天妈妈让我去买一只灯泡,到店里后我问店员40W灯泡要多少钱?店员说同15瓦是一样的。我说那给我拿一只40W的吧。我的概念是,既然价钱一样,40W灯泡比15W要亮很多,why not? 回到家,妈妈说,40W的太费电。结果我再回到五金店去调换了15W的。

我接着告诉同事,我现在家里的地下室有十多只灯,可开关只有一个。人在楼梯口打开电灯,底下灯火通明,没有任何“死角”。有这个必要吗?再看看我们的办公室里一个开关控制几个light fixtures?一个fixture里面有几个40W的灯泡?(答案是4个。)难道电不要钱?或者电太便宜了,用多用少没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美国很多人还没有危机意识。一方面,这里的东西太便宜,使得人大手大脚惯了。另外一方面,温室效应、气候变暖好像全是他人的事情而与己无关。还好我们(华裔)是从穷日子过到现在的富日子,而且我们过去得的“穷毛病”现在还没有完全丢掉,比如超市给的塑料袋留住用来装厨余或者“勒色”而不买垃圾袋,诸多节俭的习性就相当于是一种危机意识了。

9-11-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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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江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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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江山美人

清代诗人陈于王有感于前朝短命昏君朱由崧(1607-1646)重蹈南朝陈后主(553-604)覆辙的历史事实写了一首七绝:“玉树歌残迹已陈,南朝宫殿柳条新。福王少小风流惯,不爱江山爱美人”。三百年过去了,后现今少有人知道陈和他的诗,可是关于“江山美人”的典故倒是流传了下来。

由于伊丽莎白女王故世,这几天英国历史、女王身世成了大众关注的焦点,我也从溪山君的线上看到了爱德华八世的故事。印象中以为那是很遥远的事情,可事实上它离开我们还不到一百年。虽然中国历史上有不少君王因沉湎于宫廷内室而(被动地)丢失了政权,可爱德华八世则是因为爱情而主动放弃了他的王位,性质完全不一样。何况按照今人的眼光,那个辛普森女士也并不能算是美女。所以那两人除了在江山/美人之间的平衡取舍之外,应该还有我们外人所不知道的其他东西在起作用。

这么一说1952年伊丽莎白继承王位实属偶然,如果她大伯没有“弃权”,她父亲就不可能成为乔治六世。如此这般,那后面的变数则太多、太大了。乔治六世性格腼腆内向还有“口吃”毛病,压根没有想过要继承王位。十多年前英国人把那段历史搬上了银幕,名字叫《国王的演讲》,现在我把电影同历史联系起来了。

女王父亲57岁早逝,不过她母亲活到了102岁(2002),她的长寿基因传给了女儿伊丽莎白。她26岁继承王位,一口气干了70年,打破英国历史君王在位时间的记录。除此之外,她婚姻持续时间比执政还要长。女王丈夫菲利普是她的初恋,1939年,13岁的公主参观皇家海军学院,一个18岁的学员被分配给她做向导,参观完后两人开始通信,(据说她们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了。)1947年结婚,直到去年亲王菲利普去世,一起生活了74年。

溪山说“无独有偶,維多利亞女王與新近仙逝的伊莉莎白二世有些可比性。”确实,前者也是在少女时代(16岁)遇到了她心中的白马王子阿尔伯特,也是在通信中建立了感情。当然两位女王也有显著的不同。维多利亚喜欢写日记,即使结婚当天那么忙也不错过把自己的情感体验写在纸上。“有这样的丈夫,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恩之心”。相比之下伊丽莎白就含蓄多了。在庆祝她们金婚时,女王夸赞夫君菲利普说:“这些年来他一直是我的力量(源泉),……., 而我们欠他的(人情)债,他则永远不会索取,…….。”一般认为,伊丽莎白君临天下70年,其端庄、正派的品行无人能够诟病,而她的大儿子、新国王查尔斯三世个人生活则常常成为小报的热点新闻。

历史上曾经有过查尔斯一世、二世,所以新国王想要用查尔斯作为头衔,那么他就只能排行“老三”了。有趣的是,我现在才刚刚弄清,在那老查尔斯父子之间还夹了一个叫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的“造反派”,就是他领导了英国“革命”成功,推翻了君主制,而让自己上台当了皇帝。这人是共产党推崇的革命英雄,所以我读中学时就知道了他的故事,不过却没有留意他就是审判/斩首查尔斯一世的那个英雄。克伦威尔去世后其子接班,因为无能而重蹈中国秦朝胡亥的老路。此后老国王查尔斯之子上台,是为二世。不知道那查尔斯一世、二世血雨腥风的动荡经历会给如今三世国王带来什么样的运气?据我个人的眼光,他再怎么贤明恐怕也不会超出他妈的了。

今天,四个英国人有一个反对继续实行君主制。这几天朝圣人群中也不乏反对的声音。有人估计,女王安葬仪式结束后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反对派的队伍中去。我以为这些英国人犯了“不识庐山真面目”的错误。英国的王室的存在起到了在民主社会里有一个超脱于党派、权力之外的公共偶像的作用,他们具有凝聚、团结民族的道义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化解社会矛盾,平衡权力之争带来的冲突和危机,虚职不虚。尤其是面临政治危机时,现代社会的君王所具有的作用绝对不可小觑。而这正是今天美国面临的问题:民众越来越分裂,政客则在扩大分裂中渔利,已经很难找到中间地带,谁也不服谁。因为巨大的权力在手,美国总统即使死在位置上,(如肯尼迪,)也难以获得如伊丽莎白女王那样的支持率。

9-17-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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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哭还是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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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哭还是不哭

两个星期前被黄蜂蜇了,奇痒了几天后肿消痒退,不料昨天凌晨又被痒醒。经过一番折腾后睡意已退,想想上一次英国给国王举行国葬还是七十年前的事情,没有赶上。现在网络方便,不用出门就可以有这见证历史的机会,错过岂不可惜?5点出门,赶到公司时英国那边葬礼刚刚开始,这样我就连续看完了实况转播。

昨天中午伦敦阴天,气温在61度(F),再也没有比这更适宜室外活动的天气了。女王葬礼过程中大多数时间是动态/静态场景配上音乐,这也正好让我闲思乱想。

我先是留意到,不管什么身份,西敏斯特内外出席葬礼的人身上衣著只有红、黄、黑、白四种颜色。葬礼上穿黑戴白容易理解,而红黄同英国军、警/皇家卫士的制服颜色有关。后者倒是同咱们华夏帝王传统相同。另外,在给老外婆/老奶奶送葬的仪式上,皇家后代没有一个人哭的,我只看到小公主夏洛特一时有点“哽咽”,更不要说大街上“看热闹”的民众了。倒是灵车经过时,旁观人群里不时发出阵阵“喝彩”的声音,更多地是把手里的鲜花扔向车队。这倒是同我所熟悉的丧葬文化不同,它让我想起了1976年。

那一年,中国的城乡村镇街道上广播喇叭里哀乐几乎没有断过。那时,哀乐一响,老百姓就知道又是哪个领袖死了。从1月的周到7月的朱,过后没多久的某日中午,北京发出通知,说下午4点有重要新闻。届时哀乐从各个角落汇拢一起,连成一片。我心头一紧,问自己,会不会是……?果然,耄也驾崩了。

按照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习俗,死了亲人是要哭的。而哭声越悲痛,那么感情越深。发展到今天,据说已经有专职上门的哭丧服务了!这样,从1月份“十里长街送总理”开始哭声就没有停,到了耄份上那更不得了了。虽然国家领导人同普通百姓无亲无故,但是那年月中国领导人被神圣化得厉害,哭也成了表达个人政治观点的形式了。这样,不光大人哭,不懂事的孩子也哭;不仅在家里哭,在工作单位、公共场所里也哭。同这次在伦敦举行国葬一样,那时在北京开追悼会,而各地、各单位分别设灵堂,那一天全国上下7亿人就哭到一起去了。我不记得我那天有没有哭,即使哭了,亦非心有戚戚、出于真情实感。

这一联想就让我想到了我自己的母亲。母亲去世时手机微信在中国还没有普及,家里给我打告急电话时她已经在医院急救室里了,…….。几个月后的那个冬天我回国,因为不是祭奠季节,墓园里除了安静还有几分肃杀。外甥在帮着找墓穴时,我的眼泪就开始淌了出来。来到墓碑前,母亲似乎就在我的身边。可是再一想,就体会到什么叫“天人永隔”了!我那时想对她说:妈妈你不仅给了我生命,你还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可我现在却再也没有机会来报答你的恩和爱了。那时我心里充满了悔和憾,而泪水就止不住地从心底里一阵一阵地涌出来。从表面上看,人悲痛时流的是眼泪,其实,那根本就是心中的水,眼眶只不过是一个通道、一个出口而已。

如此看来,缅怀、祭悼逝者最好不要鼓励用哭这一形式,更不应该花钱请人来哭。因为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哭有什么意义?这样一想,我倒是更愿意接受西方的死亡文化。同样是难过、哀伤、悲痛的内心,让别人看到的,最多就是一些“哽咽”,它既含蓄而且克制、端庄。

9-20-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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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闲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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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缅怀、祭悼逝者最好不要鼓励用哭这一形式,更不应该花钱请人来哭。因为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哭有什么意义?
边君说得对,这种事心一定要心诚,是自己对逝者的一种缅怀和尊重。
当然搭个灵棚,和乡亲们坐坐唠唠嗑,守夜,也有一种不让逝者感到孤单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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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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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西都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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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西都洛阳

在宋朝词人中,朱敦儒(1081-1159,字希真)的名字不是很多人能够记住的。他一生跨越了两个朝代,出生在北宋洛阳,南宋(1127)时才做官。我是从读到《相见欢·金陵城上西楼》后开始留意他的。“金陵城上西楼,倚清秋。万里夕阳垂地,大江流。中原乱,簪缨散,几时收?试倩悲风吹泪,过扬州。”

公元1127年北宋经历了“靖康之难”。汴京沦陷后,徽、钦二帝被金人掳掠北上,徽宗第九子赵构在杭州称帝,为高宗,始南宋。朱敦儒随流亡人群南下落脚在金陵,有感于国亡家破的遭遇,他写了那首《相见欢》。巧的是,150年前南唐后主被宋太宗囚禁时也用了《相见欢》记下了他那时的心情:“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只不过李煜只是囿于自己的命运,而朱词的立意是在什么时候能够收复社稷和家园。这种忧国情怀我在辛弃疾的《水龙吟·等建康赏心亭》的下半阕里也读到了,“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这样,我就把对辛弃疾做人和写词的敬仰分一点给了朱敦儒。

到了网络普及年代之后,人们资讯来源的手段和渠道一下子扩展了很多,那时我才知道,真正反映了朱敦儒性情并让他出名的是他的《鹧鸪天·西都作》。前面提到朱是洛阳人。虽然洛阳是十多个朝代的首都,但北宋皇城是汴京(开封)。洛阳在其西面,故为“西都”。

据《宋史·文苑传》记载,朱“志行高洁,虽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1126年初宋钦宗临危继位,改元靖康。其时金人大兵压境,钦宗广召贤士,欲授朱敦儒以官,朱固辞。自称“麋鹿之性,自乐闲旷,爵禄非所愿也。”回家路上,朱写了那首揭示其潇洒狂放、蔑视权贵人生哲学的《鹧鸪天》。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网络白话译文是这样的:我是天宫里掌管山水的郎官,天帝赋予我狂放不羁的性格。曾多次批过支配风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云,借走月亮。我自由自在,吟诗万首不为过,喝酒千杯不会醉,王侯将相,哪儿能放在我的眼里?就算是在华丽的天宫里做官,我也懒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阳城中。

我知道洛阳出牡丹,还有“甲天下”的美誉。朱敦儒那时插的究竟是梅花还是牡丹已经不重要,但“插花醉洛阳”可能确有其事。

高宗绍兴五年(1133年)朱敦儒接受了官邀,被赐进士,历兵部郎中、临安府通判、秘书郎、都官员外郎、两浙东路提点刑狱,是主战派。不过,南宋王朝偏安一偶,无心真正抗敌。这样,同辛弃疾一样,他们把“栏杆拍遍,无人会”其中兴、北伐、复国大业。

日前读忘语君译作“洛阳城里见秋风”时,先是以为诗作者张籍就是以《枫桥夜泊》出名的那个张继,然后本能地把“开封”当作地名而没有想到诗中用作动词。从张籍的这个“洛阳城”我想到了王昌龄的那个“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的名句,不揣冒昧求译,受益匪浅。溪山君还找来了许渊冲的译本,更为那线添了几分色彩。相比较之下,怎样翻译“冰心玉壶”超出能力范围,我倒对张、王二位都把“洛阳”入诗更有兴趣。这样就想到了朱敦儒宁愿醉卧洛阳赏花而不到开封当官的故事。

9-25-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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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何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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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何苦人生

听说一个1962年出生的熟人最近退休了,原因有这么几个:公司内部机构重组/人员变动后干得不高兴;母亲的健康状况使得她已从老年公寓搬到老人中心去了,老人来日无多,需要关照的事情一下子多了。另外一个原因我觉得比较有意思:按照中国人的风俗习惯,六十是退休年龄的死线。看看老家那边的故旧们都已经停止了职业生涯,为什么我们生活在大洋这边六十了还要死守“早九晚五”的日子?哦,原来决定退休主要还是因为个人心理原因。

平心而论,人的身体状况随年龄增长开始走下坡路了,包括体能、反应和记忆力等等。但是,那种不管个人、家庭情况六十岁(女性好像是五十五)一刀切的退休政策我觉得有点过分。比如像医生,科研人员等主要是用脑子的白领,强制让人回家也是另外一种资源浪费啊。君不知,再过一个月,当今美国总统拜登就要庆祝其八十岁生日了。不仅如此,两年后,人家还有争取连任的打算呢。那是什么概念?如果2024年他能赢,那么他从白宫搬出来时已经86岁了。虽然美国这里年过八十的参议员并不少,而英国女王一直到九十六岁才“退位”,但是美国总统的情况有所不同。

英国的王位是虚职,参议员有权,可只是百分之一,而总统不仅位高权重,而且可以青史留名,是无数人觊觎的职业。还因为总统是通过竞选上台的,所以失败的一方从来不会停止对他的“批评、监督”,而总统的一言一行无时不被放在放大镜/显微镜底下,出不得一点瑕疵。这样,年龄带来的智慧是应理所当然的,而衰老导致的弱点就变得显而易见而不可接受了。前几天拜总统记忆力下降带来的口误又让人诟病了几天。

根据这些年对(美国政治)人和事的观察/理解,我觉得两年后拜登不会竞选连任。朝坏的一面去说,根据目前的局势,他寻求连任成功的机会小于百分之五十。明知赢不了,为什么不主动放弃机会而多一个美名?朝好的方面去想,我觉得他是一个务实的人,也是一个讲究体面(decency)的人。后者尤其重要。因为“体面”既是给国家,也是为自己。那些利用手里的权力通过修改宪法而不想交权的,那些输了选举而胡搅蛮缠、死不认账的就是no decency 而被我所鄙夷,不齿的人。所以他们就是我(道德层面上的)的敌人。

放弃竞选连任总统是需要智慧和勇气的。而一个进入花甲行列的普通人不再寻找、申请新的工作就比较容易,前提孩子都已经自食其力,自己没有房贷,而个人退休账户上至少已经有了“一粒米”。据说这还是一个非常保守的数字。比如前面提到的那个全护理老人中心,一个人、一个床位、一个月的费用是一万三。如果没有政府补贴,在美国人老得不能自理后怎么住得起老人院?问题在于大概我们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大半辈子稀里糊涂地“吃苦、奋斗、打拼”,六十岁后精神刚刚有点松了下来,却又要开始担心自己的后事了,这人一辈子拼下来有啥意义呢?

10-3-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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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社会主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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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社会主义(好)

我一直不能确定那句俗话“幼学如漆”对不对?或者还是“幼学如吃”?反正怎样,它们的字面意思都很清楚,即一个人年幼时接触到的事情/东西很难忘记。比如红歌《社会主义好》,因为儿时天天都听/唱,所以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歌词,也能唱下来。lol.

其实“社会主义”是一个内涵非常广泛的词。它既可以是一个哲学命题,也还是经济学、社会学研究的对象,后来更是演化成严肃的政治问题了。后者大概得益于马克思。老马认为社会主义对立于资本主义,而且是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可这一百多年来世界范围内的社会实践证明,资本主义并非腐朽没落,反倒是社会主义捉襟见肘,所以他的理论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就一直遭人唾弃。再加上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往往是政治上的极权、独裁国家,这么一来,社会主义、连同共产主义就成了民主自由(制度)的敌人了。

了解了这样的背景,我们就知道为什么在民主国家,“社会主义”是一个便宜的政治标签。你想让政府统管全民医疗保险制度吗?你想由政府出资搞基建工程吗?你想让政府在飓风、山火时来临时拨款救助吗?那么你很可能就会被对手戴上一顶“搞社会主义”的帽子。

我查了维基,社会主义的词根同联合、共享有关,我觉得这很好理解。当我们说人是社会动物时,我们强调的是人的社会性,即人之间不仅有情感的关联,在物质生活方面,我们也需要相互调剂帮助等等。小在一个家庭内部,大到国家、地区之间,个人的能力不同,各地的自然条件也不同,那么“社会主义”就可以像一个储蓄罐那样,平日大家朝里面扔一些碎银子,急时可以把罐子砸了把钱拿出来给那些需要的人和地方用。一个社会能够做到大家同荣共富,如果这就是社会主义的话,那么我会举双手赞成。

但我最怕出现的情况是,那些过去总是以反“社会主义”为名的民选官员,到了某一时刻却突然觉得“社会主义”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好东西了。就是这些政客,一面把联邦基建法案看做是政府在推行“社会主义的议题(agenda)”,法案通过后却希望他自己的选区多分一点钱来造桥修路(可以让他讨好选民。);有些人昨天刚刚投票反对增加对自然灾害的拨款,今天超级飓风伊恩(Ian)登陆,却马上呼吁联邦政府的救助。一个人可以选择保守或者自由主义的立场,但不能虚伪到赤裸裸地前后不一。也不能因为要“打人”,就把“社会主义”作为一个靶子挂在嘴上。

在我看来,今日世界的“社会主义”已经只是羊头和狗肉的区别了。你看,在资本主义的美国,医院对进门看病的人提供一切必须的诊断救治而不先查看你的保险条款,不看你的偿还能力。反倒是在实行社会主义的中国,需要动手术前,病人会被要求先付数千或者上万元的押金。这样看来,“社会主义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的那句歌词从来就是假的,反而,资本主义社会的人们无时不刻需要人间的关心和政府的帮助倒是真的。

让我回到本文开头的那个如吃还是如漆的问题。最近在“DIY”(自己动手)过程中我了解到:只有油漆才会渗透到木材的内部,而水(基)漆只是在物器的表面形成一层膜,时间久了会剥落。这样,幼学如漆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留下永久的痕迹。而吃进肚子里东西则永远属于自己的了。基于这样的观察,现在我倾向认为那句俗话应该是“幼学如吃”而不是“幼学如漆”。

10-9-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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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儿时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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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儿时的歌

我是在听/唱《东方红》、《社会主义好》、《大海航行靠舵手》等红歌声中长大的。那时人性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的东西,(我们)无产阶级只讲党性、革命性。而且歌词、歌曲都是宣传教育的手段和工具,它们同人的天性无关。这样,日后邓丽君的《甜甜蜜》和崔健的《一无所有》带给我辈的绝对是一种震撼。

日前听了特君推荐《观沧海》一歌,初时心头也是一惊:这哪是小孩子们唱得歌,何况还是一个小女孩呢。不过马上就觉得现在的孩子真的太幸福了。因为他们不再被革命、政治所约束。自然地,他们从小就有机会接触到人性和情感方面的东西。不过这种机会也不是偶然的。

根据油管的链接,我搜索了“小石头和孩子们”,结果发现那是一个在山东日照的民办音乐学校,老师叫石栋颖。石老师学的是编曲、录音和声乐,自己还会几种乐器。从音乐学院毕业后,他发现社会上有不少孩子嗓音不错,但由于不懂科学的发声方法,也没有严格的训练,到了变声期后就再也唱不好了。这样他决定自己办学校。

学校办起来后,石老师招收了一些基础不错的孩子,用他自己整理、总结的自然发声体系教他们怎样唱歌。经过几年的教学,其中一些孩子表现不凡,通过自媒体在社会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样就有更多的人了解到他的学生,他们那个学校。有好事者把他们的视频搬到油管、介绍到网站,这样,我这本来几乎已经不再关心国内这方面事情的人也知道了这个石老师的成就。同时也让我又想到了“幼学如漆”这个词。

我们假如把“漆”字看作是动词时,那么孩子本身是主(语)人,他/她必须知道怎样给自己刷漆。事情的另外一面是,如果我们把“漆”字当作一个名词,那么孩子就可以是漆的受体,而父母或者老师则是刷漆的人。可以想见,成年的父母或老师给孩子刷漆的效果一定比孩子自己刷得要好。这个石老师让孩子们在学校里接触不同的音乐风格,认识使用各种乐器,教他们掌握科学的歌唱方法,并且根据各人的自身特点让他们去唱不同风格的歌曲其实就是指刷漆。他一只手拿了一把刷子,另外一只手提着不同颜色的油漆桶,这样,他把他的学生刷成了斑斓的画,也改变了孩子的未来的一生。

遗憾的是,我小时候大人只是让我知道了“幼学如漆”的道理,他们下意识里指望我自己一个人拼命地“喝漆”。却没有想到给我找一个漆匠。其实我12岁时也有过某种“特长”的,如果那时有机会加入到“小石头和孩子们”这样的团体,受到石老师的指点,那么现在我也就不至于开口只会唱《社会主义好》那几首红歌了。

10-15-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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